2008/11/10 2300 日新1

 

罪惡之城娥摩拉 Gomorra

馬泰歐賈隆Matteo Garrone
Italy│2008│35mm│Color│135min
2008坎城影展評審團大獎

  

  

 

一個由黑手黨建立起來的犯罪帝國,交織著五段鋌而走險的故事:急著長大進黑社會的男孩、偷槍械的混混二人組、出賣商業機密招來報復的時裝師傅、發現公司非法行徑的社會新鮮人恐懼、忠誠、金權誘惑或復仇,黑金勢力如漩渦般攪動著底層人生。影片劇力萬鈞、生猛陽剛,導演犯死深掘拿坡里黑幫社會真貌,震撼性地勇奪坎城影展評審團大獎。

 

 

 

影片一開始。

 

在沙龍中聽音樂作著日光浴的男人、口中說著粗話卻坐在美容椅上修指甲的男人、轟隆隆的機器運轉,壓迫著神經,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大事的發生,男人走進寒暄,快節奏的音樂響起,鬆了口氣原來一切只是想像,罪惡的城市並非各個角落都有罪惡在發生。槍響,沈默。

 

看電影時,我常常被嚇到,應該是恐怖片導演們最喜歡的觀眾了吧。但那幾聲槍響,受驚嚇的我只來得及吐出一個簡短的「啊!」便硬生生張著嘴,呼吸。

 

兩個狂妄少年,搶毒品、偷軍火,他們為自己的強大感到無比驕傲,他們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厲害的角色,那些早已存在的幫派組織,都是些僵化組織下卡位成功的肥胖中年人自我催眠的地方。天不怕地不怕,他們驕傲於自己的罪惡!

 

穿梭在各個依附於幫派家庭中分送安家費的「會計」,最陷入也最疏離,他直接接觸權力最核心,所有罪惡的原動力在他的手上流動,雖然沒有決定能力,但他卻是所有人引頸期盼或是抱怨發洩的對象。黑幫份子知道他是沒有權力的關鍵人物,於是他成了箭靶。在他身上我們看到身處在這個人間地獄的無奈縮影,他沒有選擇的權力,也不曾手染鮮血,但即使曾經試著改變現況,一樁樁的罪惡永遠不會離他而去,並不是他選擇陷入,而是只能在罪惡間游動、苟延殘喘。

 

在裁縫老師傅的身上,我幾乎看到一絲絲難得的希望曙光。雖然雇主自私地壓榨,但他憑藉自己的手藝尋求生路,在授課工廠得到的金錢比不上受到推崇的滿足,睡前塞到妻子手中的一大疊鈔票、與疲憊但欣慰的微笑,似乎象徵著脫離受壓迫地位的光明路途。但「背叛」在黑幫世界中是不允許的,弔詭的是不需要討論究竟是哪一個面向的背叛,只有你的不忠,沒有組織的不義。他們保全了他的性命,用別人的鮮血作為給他的警告,他並不需要死,只需要永遠逃不開。


但年輕可愛的雜貨店男孩,為什麼要迫不及待地加入呢?童年應該美好,應該煩惱著令人莞爾的瑣事,而不是跟鄰居玩伴討論著加入不同幫派後、未來戰場相見不相識的殘酷。究竟要不要幫劊子手磨利手中那把長刀,他掙扎著,最終,做了選擇,他知道長刀終將落下。但,那是他心中真正的選擇嗎?在這裡,是否有機會讓人做選擇? 

還好還有人猛然醒悟,發現自己處於主宰地位、身為殘害者而非被殘害者的年輕助理,在飛黃騰達前轉身離開。
 

娥摩拉是一個共業,居住在城市裡的每一份子,都為這地獄付出了自己或大或小的貢獻,即便是現在仍未成功,但終將奉獻小小一己之力。遙遠的其他世界的人們,對於地獄的存在一無所知,但同樣不辭千里辛勞地獻上一點小小的冷漠、和罪惡。

 

看到最後才發現,我們--這些冷眼旁觀者,用鴕鳥般的態度歌頌著世界美好,一同成就了娥摩拉。

 

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,做著一些愚蠢不堪的事卻自以為很了不起,我一邊看一邊心裡想著:有沒有這麼無可救藥啊!我真是一點都不同情他們,卻漸漸理解著,他們只不過,沒有意識地玩著超齡的遊戲,屬於這個年歲的叛逆,在我們身上展現的是考試作弊、與長輩頂嘴、上課偷看漫畫、吵架時徹夜不歸,而他們,截然不同。

 

最後高舉的屍體,彷彿歌頌著短暫叛逆的青春、與生命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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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必須承認,這部電影不是我愛的類型,前半段運用零碎與抽離的多線故事片段,描繪著整個城市的面貌,但我卻看不清,套句C說的,「明明要形容一個人,把他坐的椅子、喝咖啡的杯子、拿的筆、甚至周圍的擺飾都描述了,但那人的樣子卻忘了講」,有著隔靴搔癢的難耐,我也不愛。而且不得不說,這部片的字幕真的讓人好痛苦,淡白色的中文字幕打在淺白色的字幕框上,哪個天才想出來的方法?碰上比較亮的背景時,真的讓人想罵髒話。偏偏又不是講英文,沒辦法用聽的就好,英文字幕反而比較清楚,很多時候我都只是忙著在影像、中文字幕、英文字幕間轉換視線,忙得我!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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